跳舞机和篮球机的距离。（十四）
嘉轩的手里多了一颗Nike篮球，是舞姬千辛万苦和小竹拜托而来的。此刻的舞姬咬着嘴唇，站在嘉轩身旁，希望能够给予他一些勇气抑或是热情？她自己也不知道，也或许只是一种直觉，一种嘉轩需要她站在隔壁的直觉。
篮球被旋转，
逐渐下沉，
直到碰触地面，再旋转式回到嘉轩的手里。
这个姿势，嘉轩已经做过不下百次，每次踏在罚线上。不管是逆风局的一球必争还是顺风局的拉开比分，对嘉轩来说，都是每球必争。而这个动作，或许是一种习惯，当然更可能已经成为嘉轩吸收运气的一种迷信。
更何况，今天整个最大的幸运符都已经在隔壁了。
嘉轩左右交叉运球，让身体逐渐温热起来。
“你的随身碟里有什么关于篮球主题的歌吗？或者一些英文歌也行，All Of the light， hall of
fame那些。”嘉轩让篮球在身体周围随意流动。
舞姬蹲下收音机旁，
“这两首都有啦，不过，我好像找到一首更适合的。”舞姬得意的笑了笑，就像一个做了件让父母称心的家务，等待称赞的小孩。
扬声器传出那股熟悉的音律，
那个让多少人狂练篮球的动力，
那个让多少人在电视前摆出笨措射篮姿态的魅力，
那个收录了多少人的青春和泪水的动漫剧。
灌篮高手主题曲之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多么有魄力的旋律啊。
嘉轩终于把篮球握紧，亲吻了篮球。
“Show On。”
嘉轩轻松的让篮球穿梭于胯下，时而快时而慢，时而高时而低。
围观的人群渐渐足够让经过篮球店前的路径有了一些阻碍起来，蝙蝠侠面具里的空间也慢慢越来越少。
随后，嘉轩把所有毕生绝学都搬了出来。
背后运球迎来人群的掌声，
快速的拍球，让球和地面激烈的撞击，让观众开始呼喊助阵，
让球从头部转至腰部，最后来到脚步，让许多原本不感兴趣的人群也停了下来，
毕竟要在马来西亚看到一些比较特别的街头表演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观众的情绪越来越兴奋，燃烧汗水的味道似乎在今天没那么恶心，大家越靠越近，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如果不谈人数，气氛绝对不逊于演唱会。
突然，嘉轩发现自己就快技穷了，兴奋的荷尔蒙助兴下，脑筋一转。
“好啦，接下来是和观众互动的环节，过人大赛。”
“分为攻防两方，只要能过得了一方的防守，就算成功。当然，攻防那一方，由你们来选。”嘉轩即兴想出游戏规则，有了许多在场上即时排列队形的经验，嘉轩应付的绰绰有余。
群众纷纷叫好，一个上班族忍不住把手上那杯星巴克高高举起。
“谁来参加都可以哦！来吧来吧。切磋切磋。”嘉轩把球夹在手臂，不停在人群前走来走去，希望找到一个自愿者。不然之前所有的表演又要重复一遍了...
“去啦。”
“没胆吗？”
删除一堆的粗口，剩下的词语也只剩那么多，一个貌似每天坐在网吧外抽烟和一堆坐在嘛嘛挡咬着吸管的小屁孩，抑或俗称，烂仔。被其余的同党给轰了出来。
“欢迎第一个自愿者。”嘉轩面带微笑，伸出右手，就像个专业的表演者。
“球。”完全不愿自我介绍的屁孩指着嘉轩手臂的球。
“看来这个朋友想做攻的那一方哦。”嘉轩自己圆场。
球从嘉轩的手传到屁孩手里。
屁孩在人群前运球，十足的爱秀。
嘉轩举高了双手，拍了起来，人群也跟着拍了起来。
只要看一个人运球超过两秒，嘉轩就能清楚判断眼前的人是一个篮球手抑或只是一个得空才来场上闹闹或者只是单纯的来陪朋友。
一种每个有一定水准的篮球手都具备的能力。
烂咖一个。
“我好了。”嘉轩不忘挂上微笑。
屁孩依旧不回答，只是在嘉轩眼前不停运球，他的朋友不忘一直喝彩当然也少不了喝倒彩。
屁孩眼神一晃，找到了嘉轩的一个空档，全速冲刺！只有三秒的时间，整个人过了嘉轩！
屁孩的朋友们却忘了狂欢...
因为，球在嘉轩的手上。
嘉轩不知在何时就盗走了屁孩的球。
“那应该判你赢，还是我呢？”嘉轩拍了两下球，再度夹在手臂，依旧不忘微笑。
“吗的。”屁孩回到人群里，拉着同伴离开。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打赏小弟我一两个硬币哦。”
人群闹得更沸腾了，就像看到一个英雄刚教训完一个坏人般。
“我可以玩玩吗？”一个金发的女孩，拿下太阳眼镜，放在胸前，白皙的肌肤，唯美的轮廓，九十分的气质型美眉。
“我的荣幸啊。”嘉轩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已经随着温度烧开了。
可是，有人似乎不愿意啊。
“怎么行呢！人家可是女子啊！就算真的要玩，也是和我玩啊。你别想着揩油哦！”舞姬不断在刺嘉轩的背。
“哈哈，这是你的女朋友吧？”金发女孩掩着嘴笑。
“才不是啦！我是他的合作伙伴而已！小姐，你要小心哦，最近街上很多色狼耶。”舞姬瞪着嘉轩。
嘉轩倾斜头，表示无奈，却多了一份得意的笑脸。
金发女孩往蝙蝠侠面具里放了好几张纸币，
“小心看着这男孩哦，街头表演很容易被别人给撬走哦。”对着舞姬说。
随后，带上墨镜离去，发香却忘了带走。
下一个自愿者，一个二十来岁的轻熟男，因为对舞姬抛了一个笑容，结果连续尝试了五次，被嘉轩毫无余地的盗了五次球，狠狠的。
却还很有绅士态度的往面具里放了好几张纸币和名片，换来和舞姬握手的机会和嘉轩的臭脸。
“好烂的球技。”嘉轩看着舞姬拿起男子的名片。
“不过人家是，营业组经理哦。”舞姬照着卡片一一念出。
“卡片拿来。”
“干嘛？”
“拿来。”
“不要。”
“那我不表演了。”
“哎哟哎哟，闹孩子脾气。”
“拿来。”
“好啦好啦。”
嘉轩把卡片放进口袋里，一手按着舞姬的头，确保她的灵魂没有被那个男子吸走，转身回到人群前，这次换舞姬挂着得意的笑容了。
另一个自愿者是一个老外，三十岁左右，像个玩世不恭的背包客，也像个偶尔喜欢到处体验人生的成功人士。
“Me defence ok？”老外解下背着的登山背包。
“Sure，have fun。”难得遇到一个选择防守的人，嘉轩脸上挂了一种不同的笑容。
老外一身不太超过的肌肉，一件无袖衣让手臂上的皇冠纹身露在阳光下，浅蓝色的长裤散发出不属于三十岁的青春气色，脚上是一双紫色Lebron系列的篮球鞋，不过嘉轩却忘了那是第几代的。
“I am ready。”老外摆出防守的姿势，虽然看得出不是一个专业篮球手，不过他的身材用在防守也不是开玩笑的。
“Lets roll。”
舞姬眼神停留在嘉轩的手臂上，汗水随着嘉轩手臂上的线条，似乎划出一个独特的符号，那个只有舞姬自己才看得到的符号。
“这样的一个男孩，如果是交往的话，应该不错吧？应该吧？还是如果今天能超过平时的纪录，就...”
舞姬轻敲了自己的头。
“我是傻了吗，到底在想些什么...”
嘉轩带球至老外眼前，没规律的左右晃，初定的策略是假装冲向一个方向，再往反方向冲。
老外似乎也不打算成为被动，主动伸出右手准备抄走嘉轩的球。
嘉轩趁着老外向前倾，把球往反方向带，轻松过人。
“What a speed。”老外一脸赞叹。
“Your strength was
strong too。”
嘉轩可不是在谦虚回话，而是他已经感觉到老外非凡的臂力，所以才没主动进攻，球如果被不小心碰到的话，以老外的臂力力道，就算嘉轩这种控球老手都没把握带好球。
老外连试了三次都失败后，就像已经过足了瘾，往蝙蝠侠面具里放了一卷的纸币，然后拥抱了嘉轩，背着背包，接受人群的欢呼离开。
“还真怪不得，原来是有秀看，不然这篮球店除了有新鞋发布外，还真没试过有那么多人啊。”
一个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而这个男人，似乎曾出现在嘉轩的记忆里。
“好熟。”嘉轩试着用力回想眼前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
“篮球场后，就没见过面了哦。拉曼学院还真大啊。”男人面带微笑，那种微笑是多么的自信，也许是因为自身散发出的魅力而加持，也或许是因为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篮球。
而，那股自信，也在瞬间彻底的打开了嘉轩的记忆库，属于篮球高手合集的那一格...
“你是那天的，七爷？”
“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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